餐桌上的一課
我上完國畫課回家,媽媽一如既往地已做好了中飯,可是,桌上的一道菜很是讓我疑惑——它既不像青菜那樣綠油油,也不像莧菜那樣有梅紅色的湯汁。我既沒聽說過,更沒吃過。
我可不管那么多,在碗里盛好飯,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塞進嘴里,隨即又把它整個兒吐進了垃圾桶里。天哪!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難吃的菜?這簡直是在糟蹋吃貨的味覺!媽媽卻好像什么也沒看見似的,自顧自地坐下來,夾起菜放進嘴里,臉上是一副陶醉的神情,還發出了“嘖嘖”的贊嘆聲。難道媽媽的味覺失靈了?還是我的味覺出問題了?“媽媽,你不覺得這菜比中藥還苦嗎?”我眉頭緊鎖,希望媽媽能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。
“孩子,這是野菜。”我恍然大悟,原來這就是書中說的野菜!“我們小時候幾乎都是吃野菜長大的。”媽媽輕描淡寫地繼續說。“什么?外公外婆不是種了糧,養了家禽嗎?”我心里滿是問號。“是的,但種的糧、養的家禽是用來賣錢的,除非過年的時候才能自己吃一點。因此,我們每一頓飯都有野菜,小時候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挖野菜,挖的野菜多,就會得到夸獎;如果少,只能挨訓。后來,野菜越挖越少,為了一株野菜,小孩子打一架也常有的。再后來逐漸演變成家長為野菜鬧矛盾。起初只是斗嘴,不久就成了干一架才能解決的事。”聽完后,我的內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想到自己吃飯總是挑三揀四的,有時還為了一本書和媽媽大動干戈。
想到這兒,我不由自主地夾了野菜放進嘴里,頓覺,它的味道變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