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景
有人說,所以的風景都會拒絕一部分人,偏愛一部分人,所有人,生來都會屬于不同的風景……——題記
【評點】題記有兩個特點:一是將“風景”內涵定位;二是“風景”內涵擴展與延伸。
庭院深深,殘月如鉤。
西樓旁,那棵沉默的梧桐獨立寒秋。(“西樓”與“梧桐”意象恰到好處!)
懷著一盞離愁,他,李煜,那個失敗的皇帝,那個成功的詞人,在樓上,獨自徘徊復徘徊。“盞”字好,化無形為有形。
像那棵梧桐一樣,他是無言的。縈繞在心頭的,是剪不斷的離愁,是亡國之恨。
他欲哭無淚。因為滿腹辛酸已化作一首讓人折服的詞章凝然紙上:
春花秋月何時了,往事知多少?小樓昨夜又東風,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欄玉砌應猶在,只是朱顏改。問君能有幾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!(粘連緊密,引用無痕!)
是啊,多情自古傷離別,更那堪冷落清秋節!除了對月嘆息,他還能做什么?江山已不在,國已破,家已亡。惟有縷縷思緒似東流之水在心頭翻騰。
到底是亡國之恨造就了李煜的詞作還是他本來就是個填賦天才,我們無從說起。我們只知道,作為一國之君,他的人生是悲哀的,但是在愁緒中,他卻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風景。歷史記住了他,不是因為他是亡國之君,而是因為他的詞,他那讓人折服的詞章足以掩蓋他的昏庸。(宕開一筆,別具“風景”。)
有人說,所以,風景會拒絕一部分人,偏愛一部分人,所有人,生來都會屬于不同的風景,也許那紙醉金迷、聲色犬馬的日子本就不屬于他,只有那天涯明月灑下的冷輝,只有秋風里蕭瑟的枯樹才是他的。他將愁苦撕扯著填滿心扉,搗碎了融入血液,發酵著深入骨髓。最后獨上西樓,將心頭的另一番滋味傾吐向殘月。(“風景”何止“輝煌”,也有凄苦!)
其實,找到屬于自己的風景的又何止李煜一人!(大而廣之,斯言可信!)
身行萬里的蘇軾獨臥僧庵,淡淡的苦笑彌漫成半生潦倒的一川煙雨;懷才不遇的李白花前月下半杯邀酒,那三千丈蕭蕭白發隨風飄搖;兩朝開濟的老臣諸葛亮鞠躬盡瘁、死而后已……他們將自己化作一道獨特的風景線,在歷史的長河中,傲然佇立。(將詩歌意境點化如己,在擴展同時,也升華了意境。)
蒙古包,轱轆車,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注定是馬頭琴的搖籃;紅高粱,信天游,大風起兮云飛揚的黃土高原天生就是嗩吶的世界;而楊柳岸,烏篷船,小橋流水繞人家的江南則永遠是二胡生生不息的磁場。它們找到了自己的風景,使世界因自己更多彩。
任何人,只有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沃土,才能在這里開辟出引人注目的風景區,你找到了嗎?(思維遞次漸升,境界方始為大!)
【評點】
“你站在橋上看風景,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!”卞之琳的“斷章”道出了“風景”的別一內涵!“風景”是國恨家仇的載體,是“志士仁人”的“道具”!
“梧桐”中,李煜由“離愁”漸入“國恨”,“風景”由“自然”轉向了“人文”!是的,“吟風弄月”才是“風景”,“身行萬里”又何嘗不是“風景”呢?
也許,“烏篷船”只能徜徉在紹興的小河里,小橋流水,只能流淌是馬致遠的“秋思”里!
自我,方是“風景”的內在“風骨”!迭次的鋪展與渲染,為本文營造了某種氛圍,點染了幾許風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