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詞牌名家詞選1500篇大全集之1301—1350篇(13)
此詞最突出的就是對比、比興。物是人非的強烈對比滲透其中,借“燕子”比喻自己飄蕩無依,借“夜雨”比喻摧花折綠的殘暴的元兵。寫作之中由景到人,由人到物,由物到情,層層深入,又層層翻新。有人評價說:“羈泊之懷,托諸燕子;易代之悲,托諸夜雨,深人無淺語也。”
公元1276年,元兵占領(lǐng)臨安之后,世居臨安的張炎的家園被抄沒,親人被擄殺,他成了逃亡在外的宋臣。多年以后,他的家禍在人們心中已經(jīng)淡忘,他回到了臨安。時值春天,他目睹境況蕭條,自已也已無家可歸,而成了舊日都城的過客,子是萬千感慨,聚于筆端,吟成此住。
這是一首語句清麗的小詞,其寫法是建筑在“今昔對比”的基礎(chǔ)上的。
1332.凄涼犯·重臺水仙 (吳文英)
空江浪闊。清塵凝、層層刻碎冰葉。水邊照影,華裾曳翠,露搔淚濕。湘煙暮合。□塵襪、凌波半涉。怕臨風(fēng)、□欺瘦骨,護冷素衣疊。
樊姊玉奴恨,小鈿疏唇,洗妝輕怯。汜人最苦,紛痕深、幾重愁靨。花隘香濃,猛熏透、霜綃細摺。倚瑤臺,十二金錢暈半掐。
凄涼犯:系姜夔自度曲,《白石詞》注:“仙呂調(diào)犯商(當(dāng)作雙)調(diào)”。其詞序說:“合肥巷陌皆種柳,秋風(fēng)夕起,騷騷然。予容居闔(閉也)戶,時聞馬嘶,出城四顧,則荒煙野草,不勝凄黯,乃著此解。琴有《凄涼調(diào)》,假以為名。凡曲言犯者(犯曲,即今之樂曲中轉(zhuǎn)調(diào)也),謂以宮犯商、商犯宮之類。如道調(diào)宮‘上’字住(住字,即結(jié)聲,指一曲中結(jié)尾之音,又稱‘基音’。是考察樂譜屬于何調(diào)的重要依據(jù)),雙調(diào)(即商調(diào))亦‘上’字住。所住字同,故道調(diào)曲中犯雙調(diào)(道調(diào)是仲呂宮,雙調(diào)是夾鐘商,皆住聲于‘上’字,故可相犯),或于雙調(diào)曲中犯道調(diào);其他準此。唐人樂書云:‘犯有正、旁、偏、側(cè)。宮犯宮為正,宮犯商為旁,宮犯角為偏,宮犯羽為側(cè)。’此說非也。十二宮所住字各不同,不容相犯;十二宮特可犯商、角、羽耳。予歸行都,以此曲示國工田正德,使以啞觱栗角(吹奏樂器名,以竹為管,以軟蘆為哨,其音圓正,低于笛而高于簫)吹之,其韻極美。亦曰《瑞鶴仙影》。”此調(diào)九十三字,上片九句六仄韻,下片九句四仄韻。例用入聲韻。
1333.相見歡·金陵城上西樓 (朱敦儒)
金陵城上西樓,倚清秋。萬里夕陽垂地,大江流。
中原亂,簪纓散,幾時收?試倩悲風(fēng)吹淚,過揚州。
古人登樓、登高,每多感慨。王粲登樓,懷念故土。杜甫登樓,感慨“萬方多難”。許渾登咸陽城西樓有“一上高城萬里愁”之嘆。李商隱登安定城樓,有“欲回天地入扁舟”之感。盡管各個時代的詩人遭際不同,所感各異,然而登樓抒感則是一致的。
全詞由登樓入題,從寫景到抒情,表現(xiàn)了詞人強烈的亡國之痛和深厚的愛國精神,感人至深。
靖康之難,汴京淪陷,二帝被俘。朱敦儒倉猝南逃金陵,總算暫時獲得了喘息機會。這首詞就是他客居金陵,登上金陵城西門城樓所寫的。
1334.鶴沖天·黃金榜上 (柳永)
黃金榜上,偶失龍頭望。明代暫遺賢,如何向。未遂風(fēng)云便,爭不恣游狂蕩。何須論得喪?才子詞人,自是白衣卿相。
煙花巷陌,依約丹青屏障。幸有意中人,堪尋訪。且恁偎紅倚翠,風(fēng)流事,平生暢。青春都一餉。忍把浮名,換了淺斟低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