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詞牌名家詞選1500篇大全集之751—800篇(7)
774.滿江紅·翠幕深庭 (吳文英)
翠幕深庭,露紅晚、閑花自發。春不斷、亭臺成趣,翠陰蒙密。紫燕雛飛簾額靜,金鱗影轉池心闊。有花香、竹色賦閑情,供吟筆。
閑問字,評風月。時載酒,調冰雪。似初秋入夜,淺涼欺葛。人境不教車馬近,醉鄉莫放笙歌歇。倩雙成、一曲紫云回,紅蓮折。
滿江紅:詞牌名。《升庵詞品》謂唐人小說《冥音錄》說:“曲名有《上江虹》,即《滿江紅》。”又名《念良游》、《傷春曲》。《樂章集》、《清真集》并入“仙呂調”。宋以來作者多以柳永格為準。雙調,九十三字,上片八句,下片十句,上片四仄韻,下片五仄韻,一般例用入聲韻。聲情激越,宜抒豪壯情感,宋人填者最多。亦可酌增減襯字,故有八十九字、九十一字、九十二字、九十四字、九十七字等多體。姜夔始改作平韻,則情調俱變。夢窗此詞系仄聲韻。
775.蝴蝶兒·蝴蝶兒 (張泌)
蝴蝶兒,晚春時。阿嬌初著淡黃衣,倚窗學畫伊。
還似花間見,雙雙對對飛。無端和淚拭胭脂,惹教雙翅垂。
這首詞,寫得切題但又不粘題,既寫真胡蝶,也寫畫的胡蝶,真假不辨,玲線透脫,還關合著作畫少女的情感,表現了深致、凄婉的心理活動。詞雖屬小令,氣勢卻一波三折,極富變化。詞的語言淺近通俗,頗具民間詞的特色,而表情達意,則很含蓄蘊藉,雋永有味。
776.調笑令·胡馬 (韋應物)
胡馬,胡馬,遠放燕支山下。跑沙跑雪獨嘶,東望西望路迷。迷路,迷路,邊草無窮日暮。
這首小令運用象征的手法,表現離鄉遠戍的士卒的孤獨和惆悵。作者以清晰的線條,單純的色調,描繪了邊地遼闊的草原風光,和徬徨在這奇異雄壯的大自然中的胡馬的形象。語言淺直而意蘊深曲。燕支山,即焉支山,位于甘肅省永昌縣西,古長城附近。唐代此地與東突厥接壤,是邊境。這是此詞所涉及的地理環境。從詞中首先可看到燕支山下的四季風光。春,風沙撲面;冬,大雪蓋地;夏,綠草如茵;秋,天高云淡。胡馬就活動在這樣的背景中。作者描寫了一天中馬的生活,它是在與風雪搏斗和期望中度過的。詞的末句攝下的是,在桔黃的渾圓的落日漸漸沉沒到地平線下,暮藹籠罩大地那最易引起鄉思離愁的時刻,胡馬在天邊的草原上的孤寂形象。仿佛它在為歲月有限與草原無限的對比而悵惘。在對景物的描寫中處處交織著胡馬的情緒。
777.雙聲子·晚天蕭索 (柳永)
晚天蕭索,斷蓬蹤跡,乘興蘭棹東游。三吳風景,姑蘇臺榭,牢落暮靄初收。夫差舊國,香徑沒、徒有荒丘。繁華處,悄無睹,惟聞麋鹿呦呦。
想當年、空運籌決戰,圖王取霸無休。江山如畫,云濤煙浪,翻輸范蠡扁舟。驗前經舊史,嗟漫載、當日風流。斜陽暮草茫茫,盡成萬古遺愁。
柳永詞的風格一般是艷而柔,但本詞卻表現了他的另一面,即對現實遭遇的不滿和怨嘆,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。本詞以深秋蕭索、黯淡的景色為背景,展開了歷史與現實、繁華與荒涼、圖王取霸與江湖隱者之間錯綜的對比,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。柳永以詞抒寫登臨懷古之思,感懷身世之情,具有“初發軔”的意義,在拓寬詞的內容方面對后世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。項安世《平齋雜說》說他的“長調尤能以沉雄之魄,清勁之氣,寄奇麗之情,作揮綽之聲”。這個評價是比較客觀準確的。
778.踏莎行·庚戌中秋后二夕帶湖篆岡小酌 (辛棄疾)
夜月樓臺,秋香院宇。笑吟吟地人來去。是誰秋到便凄涼?當年宋玉悲如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