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詞牌名家詞選1500篇大全集之1001—1050篇(9)
澳門大學社會及人文科學學院中文系教授施議對《納蘭性德集》:“此首歌詞的中心意思是雨夜懷人。謂雨打芭蕉。點點滴滴,都在心頭。回憶往事,臨睡之前。仍然翻檢舊時詩書。記得當初,鴛鴦二字,原本很熟悉,認真寫起來,卻感到有點生疏。這是上片。點滴心欲碎,還展舊時書。為布景,謂散亂的冊卷,倦跟重看,已是模糊一片。黑夜里,雨窗前,孤燈一盞。原以為情已盡,緣已了,可怎知,有情、無情,多情、薄情,到底還是不能夠講清楚。這是下片。幽窗一燈孤,還道有情無。為說情。上片、下片,布景、說情,其所記敘,雖近在眼前,但其意旨,隨著有與無的思量,卻仍有馀地,可以推向久遠。這應是納蘭言情詞的藝術價值之所在。”
1021.蝶戀花·眼底風光留不住 (納蘭容若)
眼底風光留不住,和暖和香,又上雕鞍去。欲倩煙絲遮別路,垂楊那是相思樹。
惆悵玉顏成間阻,何事東風,不作繁華主。斷帶依然留乞句,斑騅一系無尋處。
《蝶戀花·眼底風光留不住》是清代納蘭性德所作的詞。上片寫外出游玩之時,觸景生情,想起了自己的亡妻。下片轉換角度,寫自己的失落之情,抒寫征人的傷別之情,全篇幽怨婉轉,情思綿緲,表達出無窮無盡的空虛、寂寞、惆悵之情。
此詞可能作于康熙二十一年(公元1682年)三月,詞人扈駕東出山海關至盛京,觸景生情,想起了自己的亡妻,生出無窮無盡的空虛、寂寞、惆悵之情,于是創作了這首詞抒發滿心愁緒。
現代作家徐燕婷,朱惠國《納蘭詞評注》:“字里行間,盡顯離思之意。幽怨婉轉,情思綿緲。”
1022.青玉案·年年社日停針線 (黃公紹)
年年社日停針線。怎忍見、雙飛燕。今日江城春已半。一身猶在,亂山深處,寂寞溪橋畔。
春衫著破誰針線。點點行行淚痕滿。落日解鞍芳草岸。花無人戴,酒無人勸,醉也無人管。
此詞在《陽春白雪》、《翰墨大全》、《花草粹編》等書中皆列入無名氏之作。唯《歷代詩余》、《詞林萬選》題作黃公紹,唐圭璋先生認為此乃失考所致。這首詞是思歸懷人之作。它之所以由無名氏經過輾轉而堂皇地列在著名詞人的名下,說明它曾流傳很廣,并且有著較高的審美價值。
社日:指立春以后的春社。
停針線:《墨莊漫錄》說:“唐、宋社日婦人不用針線,謂之忌作。”唐張籍《吳楚詞》:“今朝社日停針線。”
“春衫”兩句:春衫已經穿破,這是誰做的針線活呢?這里的“誰針線”與“停針線”相呼應,由著破春衫想起那制作春衫的人,不覺凄然淚下,淚痕沾滿了破舊的春衫。
1023.臨江仙·暮春 (趙長卿)
過盡征鴻來盡燕,故園消息茫然。一春憔悴有誰憐。懷家寒食夜,中酒落花天。
見說江頭春浪渺,殷勤欲送歸船。別來此處最縈牽。短篷南浦雨,疏柳斷橋煙。
全詞傷春更是傷己,寄寓了詩人漂泊之感,思鄉之愁,自憐(惆悵)之意,牽掛之情。
“靖康”之變后,北宋亡于金人,宗室紛紛南遷,定居臨安(今浙江杭州)一帶。有的人茍安一隅,整天歌舞升平,醉生夢死。然而也有一些人不忘故國,時時通過他們的詩詞抒發懷念故國的感情,表達收復失地的愿望。在這樣的背景下詞人懷著悲愁與壯志寫下了這首抒懷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