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詞牌名家詞選1500篇大全集之851—900篇(3)
詞中的女主人公思念著離她而去的遠行人,與一般閨怨詩詞不同的是,這位遠行人不是去求仕、戍邊、經商,而是去“游冶”,這就使女主人公處在更為悲慘的境地:相思之苦加上被棄之痛。
柳永作為一個男性詞人,極真實地寫出了被棄的善良弱女子可悲的無助的境遇,這是基于柳永對女性深切的了解和同情。
859.浣溪沙·云淡風高葉亂飛 (顧敻)
云淡風高葉亂飛,小庭寒雨綠苔微,深閨人靜掩屏帷。
粉黛暗愁金帶枕,鴛鴦空繞畫羅衣,那堪辜負不思歸!
這首詞寫閨情。上片描繪了一幅春深人靜的景象。下片寫女子見到了羅衣上的鴛鴦繡圖,自然聯想到自己的孤單,深感自己所懷念的男子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。
860.瀟湘神·斑竹枝 (劉禹錫)
斑竹枝,斑竹枝,淚痕點點寄相思。
楚客欲聽瑤瑟怨,瀟湘深夜月明時。
《瀟湘神·斑竹枝》是唐代詞人劉禹錫的作品。作者敘寫了舜帝與娥皇、女英二妃的故事,觸景生情,懷古抒懷。全詞哀婉幽怨,思緒纏綿,體現了夢得詞的風格特色。
《瀟湘神》,一名《瀟湘曲》。劉禹錫貶官朗州(今潮南常德)后,依當地的迎神曲之聲制詞,寫了二首,創此詞調,此為其中的第二首。瀟湘,瀟水流至湖南零陵縣西與湘水合流,世稱“瀟湘”。瀟湘神,即湘妃。指舜帝的兩個妃子娥皇、女英。《博物志》記載,舜帝南巡,死于蒼梧,葬于九嶷,他的愛妃娥皇、女英聞訊后趕至湘水邊,哭泣悲甚,其淚揮灑在湘竹上,留下斑斑淚痕,遂成斑竹,她們也就自投于湘水,成為湘水女神,亦稱“湘靈”。劉禹錫這首詞,便是題詠湘妃故事的。
全詞雖為祭祀瀟湘神而作,但卻借古代神話湘妃的故事,抒發自己政治受挫和無辜被貶謫的怨憤。作者運用比興的藝術手法,描繪了一個真實與虛幻結合的藝術境界,將遠古的傳說、戰國時代逐臣的哀怨和自己被貶湘地的情思交織起來,融化為一體,賦予這首小詞以深邃的政治內涵,顯示出真與幻的交織和結合,以環境烘托其哀怨之情,雖似隨口吟成,而意境幽遠,語言流麗,留給讀者無窮回味和遐想的余地。
瀟湘神:詞牌名,一名《瀟湘曲》。此詞作于朗州(今湖南省常德市)時期,詩中所及山水和故事皆在湘沅間。瀟湘:湖南西南部瀟水、湘水。
861.轉調二郎神·悶來無那 (張孝祥)
悶來無那,暗數盡、殘更不寐。念楚館香車,吳溪蘭棹,多少愁云恨水。陣陣回風吹雪霰,更旅雁、一聲沙際。想靜擁孤衾,頻挑寒灺,數行珠淚。
凝睇。傍人笑我,終朝如醉。便錦織回鸞,素傳雙鯉,難寫衷腸密意。綠鬢點霜,玉肌消雪,兩處十分憔悴。爭忍見、舊時娟娟素月,照人千里。
該詞的具體創作時間不詳。根據詞意,可以推斷,此詞寫于長沙送走同之之后不久,同時首詩是為懷念李氏而作。
這是一首懷人詞。上片主要寫自己,下片側重李氏。該詞由追憶曩昔歡娛更進而遙念李氏此時之孤寂痛苦,寫想象中的思婦獨處,本由已之處境所生,卻反憐惜他人,可見其愛之深,其思之切。該詩轉折運用“念”、“想”、“便”及“爭忍見”等領頭字句,讓層次分明,更增詞情之美。
詩人高展藝術想象的翅膀,在廣闊的時空背景上自由飛翔。去懸揣對方心理,設想不同環境下的人物心態,都能曲盡其妙。在章法上,上片主要寫自己,下片側重李氏。但每片中又曾涉及雙方,或單寫,或并列。把情與景、人與事,往日與當前、追憶與設想等等,組織融合起來。轉折較大處便運用“念”、“想”、“便”及“爭忍見”等領頭字句,層次分明,更增詞情靈活之美。還有一點應該指出,即作者在懷念李氏其他幾首詞中,多有重圓、再見的希望。不僅早期的兩首《木蘭花慢》里有“鸞鑒分收”、“斷魂雙鶩南州”及“擬把菱花一半,試尋高價皇州”等句;比這首詞早幾個月寫的《雨中花慢》還說:“猶自待、青鸞傳信,烏鵲成橋”。只有此首不再提及,可能作者已經感覺到那些都是不切實際的想法。“天涯地角有窮時,只有相思無盡處”(晏殊《玉樓春》詞句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