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樣進行駁論論證
(一)、怎樣選擇突破口
1、 從敵論的要害處下筆突破
運用這種方法,一下子便可刺入“靶子”的中心,既節省筆墨,又可迅速把敵論的荒謬之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使人們很快就能看到敵論的要害的實質的什么。從這里反駁,實質上也就起了一個綱舉目張的作用。請看下面的“靶子”和“突破口”的選擇:
多年以來,老子(春秋時思想家李耳)這個人的名聲一直不好。有一個時期,他被看作是代表沒落奴隸主反對社會改革的人物來批判。就是現在,人們一談到老子,就聯想到“無為而治”,就聯想到不要領導,就聯想到自由化和無政府主義。其實這也是誤會。
這是一個“靶子”。某些人以為老子主張“無為而治”,那么老子到底主張“治”不“治”呢/這是問題的核心和要害。文章就從這里選擇了“突破口”:老子書中有這么一名話:“治大國若烹小鮮。”小鮮就是小魚。肥治國比作煎小魚那樣便當,當然說得太輕松了。但是“烹小鮮”,也有個“烹”字,不是完全聽其自然。既然要烹,也就有了烹調的方法問題,或紅燒,或氽湯,還要放油醬糖醋之類的調味品。由此可見,就拿老子自己的話來說,也并非主張完全無所作為,而是有為的。“烹小鮮”,就是一種作為。象烹調小魚那樣的方法來治國,念念不忘這個“治”字,怎么能說是全無作為呢?
這個“突破口”選擇得好,作者對問題分析得也妙。通過這樣的分析和挖掘,我們看到,老子也是主張“治”的,并非全為“無為”。
當然,從敵論的要害處突破,是需要作者花費一番心血的。只有抓準了敵論的要害和本質,才可下筆。
從揭露論敵其人下筆突破
在現實生活中往往有這樣的情況,某些人所說的話和他們所做的事是十分矛盾的,言行是不統一的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舉其言觀其行,或是觀其言揭其行,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物也就清楚了。所以,從這里下筆突破也是一種好方法。請看下邊的“靶子”和它的“突破口”:到劇場看戲,有時會遇到這樣一種現象;某“角兒”一出場,觀眾席上馬下來個“碰頭好”;一張口,又是一個“好”。十幾分鐘的一場戲,總要來兒個“好”。“角兒”的技藝果真令人嘆止嗎?其實不然,環顧左右,便不難發現,叫“好”者總是那么一小部分人,而且分布在不同方位。噢!原來是“捧角”的。據說,“捧角”之人,或為新朋,或受“角兒”所請。“捧角”之人,不止于劇場吶喊者,還有形諸筆端,見諸報刊者。有人頗樂于此道,既省力,又討好。“捧角”之風在舊社會司空見慣,有人專操此業。建國后已不多見,近幾年似乎又有所泛起……
對這種惡劣的“捧角”之風,從哪里下筆反駁呢?上文所選擇的“突破口”,就是指出這是舊社會一種人干的行當。使我們看到,今天這些人干的這種事,也和舊社會那些人無別,于是就一下子揭穿了“捧角”之風的實質。
從雙方爭論的焦點處下筆突破。 雙方爭論的焦點,自然是眾目睽睽的問題。從焦點處下筆突破,一下子就劃清了陣線,廓清了營壘。在此基礎上進行反駁,不但旗幟分明,而且方向清楚。
魏魏同志有一篇文章叫《駁“實惠”論》。它的對向是在今天的歷史條件下,有些人提出“學雷鋒,不實惠”的觀點。學雷鋒到底有無“實惠”呢?爭論的焦點在哪里呢?魏魏同志是這樣來下筆反駁的:這就又回到我們多年前討論的老問題:你生活的目的是什么?你究竟是為人民大眾而生活,還是僅僅為個而生活?這就是雙方爭論的焦點,也是問題的實質。從這里下筆寫起,把這個問題談透,再來談“學雷鋒、不實惠”的問題,可以說就迎刃而解了。
從論敵留下的明顯錯誤處下筆突破
所謂論敵留下的明顯錯誤,也就是對方留下的“把柄”。從這里下筆突破,不但接火快,而且能夠馬上觸及問題的中心,同時符合讀者的心里狀態,因此也能取得很好的效果。請看這個“靶子”和它的“突破口”的選擇:前幾天,解放軍戰士破冰救人的事跡已經登報了,大家對他們的勇敢行為都贊嘆不已。可是我聽說,就在戰士準備跑去救人的時候,有人卻喊道:“大兵,快沖啊,入黨的時候到了!”還有人說:“還不是為了登報。”這完全是對戰士舍己救人精神的污蔑,是對做好事的無端責難。解放軍戰士破冰救人,是舍已為人的崇高行動,而有人卻說:“大兵,快沖啊,入黨的時候到了!”“還不是為了登報”。顯然,這些話是錯誤的,它給人們留下批駁的把柄。從這里下筆反駁是很恰當有力的。因此,文章寫道:戰士破冰救人,難道就是為了入黨和登報嗎?難道就是為了達到個人目的嗎?不!……
宕開一筆,從別處下筆突破
為了駁倒敵論,不一定都從正面去駁。有的時候也可宕開一筆,從另外一個角度去駁斥,同樣能達到觸及駁斥中心的目的,這種方法也不失為一法。列寧同志在1917年6月21日于《真理報》上發表了一篇文章,題為《輕信的流行病》。他是這樣來樹立“靶子”的。“同志們,資本家的反抗看來已經打跨了。”這個可喜的消息我們是從彼舍霍諾夫部長的演說中得來的。真是一個驚人的消息!“資本家的反抗已經打跨了”……在當時的俄國,這種階級力量的估計顯然是錯誤的。它不符合當時俄國國內的實際情況。對這種荒謬的估計,列寧沒有直接來反駁它,而是提出一個“無產階級專政”的問題。這樣就宕開了一筆,選擇了另一個角度來駁斥彼舍霍諾夫等人的觀點。列寧是這樣寫的:他們最喜歡用“無產階級專政”來嚇唬自己和嚇唬別人。可是“無產階級專政”這個概念同打跨資本家的反抗究竟有什么區別呢?根本沒有什么區別。列寧指出,在俄國既然“無產階級專政”還沒有完成,那么也就不可能得出“資本家的反抗看來已經打跨了”的結論。這樣來駁斥敵論,雖然宕開了一筆,最終還是回到了要批駁的中心問題上來。選擇“突破口”是從如何跟“靶子”接火方面說的,而怎樣選擇“突破口”則構成了如何接火的藝術。從“成理的”的原理來說,駁論就是以一個正確的“理群”來對抗一個荒謬的觀點或錯誤的東西。這個正確“理群”中的第一個出現的“小理”,也便構成了駁論的“突破口”。因此說到底,“突破口”的選擇乃是由這種正確的“理群”如何安排小理而決定的。